垒九台之塔呈拔萃之象——读黄华川长篇小说《紫金王朝》_文化·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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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nter><img border="1" alt="" width="600" height="450" src="http://www.jssxww.cn/https://jishou-img.rednet.cn/upload/news/201512/20151218085941227492.JPG" /></center>   　　湘西作家黄华川的长篇小说《紫金王朝》九月上旬面世以来，居然逆市而动，在书市普遍疲软的今天反常的出现了“热销”的景象。永顺县新华书店、高峰书店、州新华书店、文史书店、开明书店等承销单位用电子屏、横幅等方式向社会推介，销量不俗。 　　《紫金王朝》以“戏班入溪州”为主线娓娓道来——楚王马希范的亲眷、江西青年贵族彭彦晞(字士愁)带领胞弟彭彦昭在内的36人托身戏班进入溪州，用“美男计”赢得吴著女儿吴娴静的芳心，混入紫金(老司)城，夺得政权后又通过一系列的扩张之战，建立彭氏强大的土司政权，并用他们所带来的先进汉文化，“齐政修教、因俗而治”，促进了五族融合。楚王马希范外受北汉、南唐等强国挤压与威胁，内有“五马争槽”等心腹之患，一直都在觊觎溪锦大地，只是受其王后——秦国夫人彭珏(又名彭芙蓉，彭彦晞堂姐)的压制，未敢轻举妄动。彭珏病逝后，马希范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溪州之战。彭彦晞在溪州之战中，击败马希范后主动求和，并与马楚敮血为誓，铸铜柱以铭刻千古之盟。 　　按作者的历史观观和文学虚构，这一切都起源于当时溪锦大地的民众普遍厌倦了土王动辄滥杀无辜、三年两头烧民房“看烟火架”的暴戾无道，需要一个能够为当地带来先进汉文化、相对开明的新“王”来主宰，以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的文明进步。这就隐喻当时的社会存在一个巨大的“缝隙”和“峡谷”，期待着一位贤明统治者的出现。于是就有了彭彦晞和其“戏班子”的乘虚而入。情节设置合理自然，富于逻辑性。 　　下部从彭明辅“悲惨绝伦”的人生入笔，表现“乱极则治、悲极生乐”的哲学思想。彭明辅这辈子最悲壮的，莫过于一手扶出了父亲世麒、叔父世麟、长子宗汉、次子宗舜、长孙翼云等6位血亲土司的棺榇,次孙彭晋卿(字翼南)因为惊吓过度，成了“哑子”。嘉靖皇帝怜恤彭氏世代忠顺，特颁旨彭晋卿到京师，并亲自和“国师”陶仲文打通其身上的任督二脉，晋卿从此能够顺畅说话。皇帝陛下命晋卿挂靠在神机营(火枪营)历练，晋卿在嘉靖的有意安排下结识了奋武营统领戚继光、锦衣卫指挥使叶扬(嘉靖皇帝乳母的儿子)等英雄，为彭翼南后来带兵抗倭取胜作出了铺垫。在京师，彭晋卿还结识了太子载垕、长公主怡宁等人。倭谍刺杀皇帝时，晋卿奋不顾身地救驾，受了重伤，他也因此得到了公主怡宁的垂青和皇室的信任。 　　皇帝的掌玺太监冯保保受了京城首富、在大明帝国开有几十家钱庄的虞家的巨额贿赂，与严嵩、严世藩父子勾结，将长公主怡宁许配给一心要跟皇帝联姻的虞家。虞家公子虞可卿却是人尽皆知的痨病鬼，而虞家求娶怡宁的真正目的，又竟是“冲喜治病”。暗中拥戴长公主的常侍太监与火枪手们让公主的侍女“李代桃僵”，真正的怡宁公主则在父皇嘉靖皇帝本人的默许下，暗渡陈仓，迢迢千里投奔她早已芳心暗许的少年土司彭晋卿，并在紫金城与晋卿结合。被誉为“女儿形、丈夫心”的怡宁公主还亲自操持，为晋卿娶苗王的女儿安贞郡主黛丽做妾，两个女人共同繁衍彭氏土司的后代。 　　蒙古俺答围困北京的日子里，晋卿、怡宁夫妇到北京勤王，协防京师九门。他们奉旨从溃民中挑选健壮者组建了4万多人的“白巾义军”，晋卿、怡宁夫妇用强弩射死了俺答的儿子吉宁，最后设计擒获了俺答。 　　东南沿海倭寇横行时，嘉靖皇帝拍案而起：“为了朕天朝上国的面子，朕愿意牺牲男子，哪怕尸山、血渊、骨岳!”为此他走出平时修道崇玄的禅室亲自调兵遣将，在戚继光、俞大猷和彭晋卿所率土兵的联合攻击下，经过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数十次战役，倭患在中国沿海肃清。 　　全书波澜壮阔，将历史史实与文学虚构有机结合，亦真亦幻，曲折有致，可读性强。有读者评价，在老司城申遗成功，永顺进入了以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和老司城推介为主要内容的“后申遗时期”，永顺土司题材的影视剧将会如影随形。《紫金王朝》融汇了战争、复仇、情感、忠君、爱国、宫心计、婚嫁习俗、奇联智斗、医案偏方等近年热播电视剧的主要热门元素，不仅是一部厚重的长篇小说，而且也是一个值得挖掘整理与改编的影视文本对象。 　　作者介绍说，为写这本书，他掏空了几十年的读书积累。一部60万字的长篇小说，如果缺乏历史依据，摒弃传统文化、脱离国学积淀，又要追求较高的文学审美水准，这是不可想象的。作者坦言，在长期的阅读过程中，积累了很多国学方面的知识。他将读书中积累的国学素养融入自己的文学作品创作中，成为有机的新鲜血液和塑造人物形象、推动情节发展的活跃细胞，而又不显得是在“吊书袋”，这本身就是实力的体现。如果说《紫金王朝》实现了对文学水准的部分期求，那么“积累内功”、“消化利用”“审美表达”正是作者创作历史题材长篇的三步秘诀。 　　比如嘉靖皇帝在一次朝会上向因贪腐广受诟病和弹劾的严嵩父子发难，就是向严嵩父子“请教”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为何从周威烈王(姬午)二十三年写起?严嵩父子答不出，尽管是冬天，严氏父子也紧张得满头大汗。饱读诗书的大臣们也是面面相觑，低声哗然，大家低着头，生怕皇帝问到自己。严氏父子的“沉默”激怒了皇帝陛下，嘉靖无情地揭露严世藩大肆卖官鬻爵，仅松江知府一职就卖了50万两白银。见自己的罪行被皇帝本人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曝光，跪在地上的严世藩紧张得尿了裤子。严氏父子的老对手兵部尚书、三边总督曾铣揭露严世藩“当廷而溺”，是对当今天子的大不敬。皇帝命严嵩为“监溺官”，察看他撅着屁股的儿子是不是真的尿了。证实是真尿了后，嘉靖惩罚严世藩将贪腐来的50万两白银用银箱装了，学驴驮着银箱，从五塔寺的严府送进皇宫，并且即日起三年不准说人话，规定“当朕的大臣们问你话，你表示‘好’或者‘知道了’，只能学鸡鸣狗吠的‘喔喔’或者‘汪汪’!”这一段描写生动起伏，外在的言行冲突与人物的内心跌宕形成鲜明的对比，令读者产生无限的张力与想象。后面接着描写嘉靖的爱妃曹郦随众人观看严世藩扛银箱游街，进一步“得罪”了严氏父子，他们更紧密地与皇后方婕沆瀣一气，从而进一步加强了宫斗的剧烈程度。 　　作为生活中的有心人，作者还有意识地用平时记录的医案偏方编故事。比如《女儿形丈夫心》一章中，怡宁公主为说服黛丽郡主同嫁彭晋卿来到苗王府，见府中挂着木葫芦，就知道苗王府有人在病中。当得知生病的正是苗王本人，而苗王脸上黑褐色的瘢点不过是老年斑，两腮肿胀不过是“痄腮”(又叫腮腺炎)，便建议苗王妃用红豆磨粉配鸡蛋清敷苗王患处，同时用红豆配以连翘和当归熬汤给患者喝，或者用红豆配鲤鱼、冬瓜熬汤喝等即可病愈，由此得到了苗王一家人的信任。这类看似随手拈来的故事与描写，在小说中比比皆是，既丰满了人物形象，推进了情节发展，也增添了作品的民俗文化价值。 　　作品中有较多篇幅描写战争。并不是每个人都为战争而来，也并不是每个人都与战争有关，但战争严重影响着人类，向来就是不朽而永恒的文学主题。《紫金王朝》先后描绘十多场兼并、自卫、平乱、抗倭的战争场景，比如“溪州之战”、“小计连环”、“九门提督”，以及抗击倭寇的一系列战争，像“空椟迎珠”、“暗鼎阵”等，无不是用工笔手法，详细尽备，处理的真实度与可信度都很高。这无疑都充分展示了作者扎实的的文史功底与驾驭题材的能力。 　　众所周知，一部传世作品必须具备四大要素：大时代、大背景、大主题、大家风范。作者说《紫金王朝》写的就是五代天下大乱和明代中期那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发生的故事，描绘的是北拒俺答、南抗倭寇大背景下上至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悲欢离合的命运，表现的是忠君护国、爱情、战争、复仇这些时代的大主题，但演绎这些故事的手法是不是炉火纯青、是否具备了大家风范呢?作者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实向往之。 　　垒九台高塔，呈拔萃之象。“求乎其上，得乎其中”，或许比“求乎其中，得乎其下”的态度要积极吧! 　　当然，《紫金王朝》也并非完美无缺。因为作品的时间跨度比较大(上部的时间跨度约六、七年，下部大约八、九年)，有些情节与结构处理难免粗糙，显得“中气不足”；有的人物刻画不够细腻；有的人物写着就“失踪”，前面根据情节需要出现了这个人物，后面就没交代这个人物的下落了。这虽然是大部头作品较难掌控的地方，或者是很多作者的“通病”，但把握不住就容易形成遗漏与败笔。这是长篇小说的创作实践中应该特别注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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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田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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